第一百六十二章：看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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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謂班主的搖錢樹。
或許是名氣大了，脾氣也隨之膨脹起來。
夢馨從剛開始的一天登臺兩次，漸漸變成一天登臺一次，三天登臺一次，到現在更是七日才登臺一次。
楚楚在藍周村的時候，聽隔壁李嬸說過牛郎織女的傳說，早就想看這出戲，卻因身份原因而無法外出，也從沒看過。
那日從她房外經過，聽她跟綠窕說起牛郎織女，南宮珩才恍然頓悟，貌似他從來沒有帶楚楚真正的玩過。
既然是出去散心，去哪兒都是玩，何不去戲園子呢？
於是派孫沐去戲園訂了位子，在三月份桃花飄香的時候，南宮珩帶著楚楚來到了這裏。
戲園的一樓已座無虛席，寒眸冷冷一掃全場，南宮珩牽著楚楚的手，分開熙熙攘攘的人流，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上了二樓，在提前訂好的雅閣中落座。
肩上搭著白毛巾，穿著幹凈爽利的小廝上來，對南宮珩打了個千兒道，“公子、小姐，需要些什麽？”
南宮珩看楚楚，“想吃什麽？”
小手點著粉嫩櫻唇，楚楚思忖了片刻開口，“來一壺雲山雨霧吧。”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面上疑露愉悅，撐著下巴看楚楚，“你不是不喝茶的嗎？為何點雲山雨霧？”
楚楚振振有詞，“公子您最喜歡的就是雲山雨霧呀，我是給您點的。”
擡手輕刮她鼻梁，南宮珩對小廝道，“來一壺牛乳茶，再來幾個精致可口的點心，先這樣，如果有需要，我再叫你。”
“好嘞。”小廝一甩白毛巾，掩門離去。
甜甜一笑，楚楚探身看戲臺。
戲臺上，身穿青色褶子青衣雙手正翹著蘭花指念韻白，纏綿悱惻的調子催人淚下。
紅著眼眶看臺上二人，楚楚感慨，“好感人啊。”
偏頭看一眼戲臺便迅速移開，南宮珩揚眉，“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嗎？”
縮回身子搖頭，楚楚嫩臉微紅，“我是第一次看戲，也是第一次聽戲，但聽著唱詞，貌似是白蛇傳。”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詫異看她，“你竟然看懂了，真是不可思議。”
黑亮眼睛瞪大，楚楚又驚又喜，“我說對了？是真的嗎？”
南宮珩頷首，嘴角揚起一抹寵溺，“當然，這一段是《斷橋》。”
這時，小廝送了茶水、點心進來，楚楚甜甜一笑，停下交談。
《斷橋》只是《白蛇傳》裏面的一段，楚楚一杯牛乳茶沒喝完，臺上便已落幕，三人通過簾子進入後臺。
手裏捏著一塊棗泥糕，楚楚扒著窗探身，見下面人頭攢動、比肩繼踵，不由咂舌，“公子，好多人啊。”
南宮珩不以為意，“今日是夢馨上臺的日子，她可是班主的搖錢樹，這麽多客人，已經算少了。”
楚楚驚呼，“還少？這裏就這麽大的地方，人再多了，也裝不下呀……”
慢悠悠將茶水送到唇邊，南宮珩淡淡道，“一樓是滿了，可二樓還沒滿呢。”
四下看了看，果然，別說二樓雅閣了，就是二樓的大廳，人都沒坐滿。
不解抓了抓頭發，楚楚茫然，“公子，為什麽大家都擠在一樓，不上二樓來呢？那麽多人，不怕有小偷嗎？”
南宮珩莞爾，“就因為人多，小偷才不好下手，更何況……”頓了頓，他瞟楚楚一眼，淡淡道，“二樓位置價格與一樓比，翻倍；雅閣南宮珩與二樓位置的價格比，又是翻倍，就為了看夢馨唱這一出《牛郎織女》，花幾十兩銀錢，不值當。”
“啪嗒”一聲，手裏糕點掉在桌上，楚楚面帶訝色，“幾十兩？看一出戲竟然要這麽多錢，不行不行，我們得趕緊走。”
說著上前便拉南宮珩衣袖。
睨她一眼，南宮珩不動如山，“現在走了，錢也不會退回，何必呢？”
氣餒坐回位子上，楚楚不敢看南宮珩熠熠生輝的眸，低垂著腦袋嗯嚀，“公子，對不起，我要是知道這麽貴，一定不跟您來，幾十兩銀子啊，夠尋常人家花好幾年了。”
瞟她一眼，南宮珩嘴角上揚，戲謔道，“楚楚，你是心疼我的銀子嗎？”
不假思索點頭，楚楚正色道，“公子，雖然您不缺銀子，可也不能如此揮霍呀，若讓老夫人知道了……”
放下茶杯，南宮珩看著她的眼睛道，“你放心，我花到這兒的銀兩，祖母不會知道。”
雖說老夫人不管事兒了，可公子花出去的每一筆錢貌似都有記檔，老夫人怎麽可能不知道？
楚楚瞪大眼望著他，明顯不信他的說辭。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眼底掠過促狹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，“因為這些年我都沒給你發月錢，我仔細算了下，你的月錢是二兩，一年就是二十四兩，你在府裏七年，夠我看好幾次戲了。”
楚楚“啊”了一聲驚呼，“竟然還有月錢？為什麽我不知道？”
拳頭抵唇輕咳，南宮珩問，“簽賣身契的時候，上面有寫，你沒看嗎？”
楚楚搖頭，嫩臉發紅，“當時我認識的字不多，就沒註意看……”
看著她的眼睛，南宮珩正色問，“那你現在知道了，是不是要心疼這二十多兩的銀子？”
楚楚搖頭。
南宮珩詫異，“不心疼？”
不符合常理啊。
這小丫頭有多摳門，別人不知道，他還不清楚 嗎？
平時上街買東西，一個銅板都能跟小販爭執半天，她侍奉了自己七年，細算下來也有一百多兩銀子，她怎麽會……
拿起一塊點心，楚楚正色看他，“公子，這些年您對我照顧有加，衣食住行比其他院子裏的婢女姐姐好了數十倍。如果我的月錢能讓公子開心，我高興還來不及，怎麽可能心疼？”
南宮珩身體一僵，看她的眼神轉為覆雜。
她永遠不知道，她這句話帶給他多大的震撼。
衣食住行是他命人安排，若是別的婢女，恐怕早就將自己當成了主子，在府裏頤指氣使橫著走了，她卻保持著謙遜、平和的心態，一如既往的善良、感恩……
正想著，邊上突然響起熟悉呼喚，他愕然擡頭，“怎麽是你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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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是名氣大了，脾氣也隨之膨脹起來。
夢馨從剛開始的一天登臺兩次，漸漸變成一天登臺一次，三天登臺一次，到現在更是七日才登臺一次。
楚楚在藍周村的時候，聽隔壁李嬸說過牛郎織女的傳說，早就想看這出戲，卻因身份原因而無法外出，也從沒看過。
那日從她房外經過，聽她跟綠窕說起牛郎織女，南宮珩才恍然頓悟，貌似他從來沒有帶楚楚真正的玩過。
既然是出去散心，去哪兒都是玩，何不去戲園子呢？
於是派孫沐去戲園訂了位子，在三月份桃花飄香的時候，南宮珩帶著楚楚來到了這裏。
戲園的一樓已座無虛席，寒眸冷冷一掃全場，南宮珩牽著楚楚的手，分開熙熙攘攘的人流，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上了二樓，在提前訂好的雅閣中落座。
肩上搭著白毛巾，穿著幹凈爽利的小廝上來，對南宮珩打了個千兒道，“公子、小姐，需要些什麽？”
南宮珩看楚楚，“想吃什麽？”
小手點著粉嫩櫻唇，楚楚思忖了片刻開口，“來一壺雲山雨霧吧。”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面上疑露愉悅，撐著下巴看楚楚，“你不是不喝茶的嗎？為何點雲山雨霧？”
楚楚振振有詞，“公子您最喜歡的就是雲山雨霧呀，我是給您點的。”
擡手輕刮她鼻梁，南宮珩對小廝道，“來一壺牛乳茶，再來幾個精致可口的點心，先這樣，如果有需要，我再叫你。”
“好嘞。”小廝一甩白毛巾，掩門離去。
甜甜一笑，楚楚探身看戲臺。
戲臺上，身穿青色褶子青衣雙手正翹著蘭花指念韻白，纏綿悱惻的調子催人淚下。
紅著眼眶看臺上二人，楚楚感慨，“好感人啊。”
偏頭看一眼戲臺便迅速移開，南宮珩揚眉，“知道唱的是哪一出嗎？”
縮回身子搖頭，楚楚嫩臉微紅，“我是第一次看戲，也是第一次聽戲，但聽著唱詞，貌似是白蛇傳。”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詫異看她，“你竟然看懂了，真是不可思議。”
黑亮眼睛瞪大，楚楚又驚又喜，“我說對了？是真的嗎？”
南宮珩頷首，嘴角揚起一抹寵溺，“當然，這一段是《斷橋》。”
這時，小廝送了茶水、點心進來，楚楚甜甜一笑，停下交談。
《斷橋》只是《白蛇傳》裏面的一段，楚楚一杯牛乳茶沒喝完，臺上便已落幕，三人通過簾子進入後臺。
手裏捏著一塊棗泥糕，楚楚扒著窗探身，見下面人頭攢動、比肩繼踵，不由咂舌，“公子，好多人啊。”
南宮珩不以為意，“今日是夢馨上臺的日子，她可是班主的搖錢樹，這麽多客人，已經算少了。”
楚楚驚呼，“還少？這裏就這麽大的地方，人再多了，也裝不下呀……”
慢悠悠將茶水送到唇邊，南宮珩淡淡道，“一樓是滿了，可二樓還沒滿呢。”
四下看了看，果然，別說二樓雅閣了，就是二樓的大廳，人都沒坐滿。
不解抓了抓頭發，楚楚茫然，“公子，為什麽大家都擠在一樓，不上二樓來呢？那麽多人，不怕有小偷嗎？”
南宮珩莞爾，“就因為人多，小偷才不好下手，更何況……”頓了頓，他瞟楚楚一眼，淡淡道，“二樓位置價格與一樓比，翻倍；雅閣南宮珩與二樓位置的價格比，又是翻倍，就為了看夢馨唱這一出《牛郎織女》，花幾十兩銀錢，不值當。”
“啪嗒”一聲，手裏糕點掉在桌上，楚楚面帶訝色，“幾十兩？看一出戲竟然要這麽多錢，不行不行，我們得趕緊走。”
說著上前便拉南宮珩衣袖。
睨她一眼，南宮珩不動如山，“現在走了，錢也不會退回，何必呢？”
氣餒坐回位子上，楚楚不敢看南宮珩熠熠生輝的眸，低垂著腦袋嗯嚀，“公子，對不起，我要是知道這麽貴，一定不跟您來，幾十兩銀子啊，夠尋常人家花好幾年了。”
瞟她一眼，南宮珩嘴角上揚，戲謔道，“楚楚，你是心疼我的銀子嗎？”
不假思索點頭，楚楚正色道，“公子，雖然您不缺銀子，可也不能如此揮霍呀，若讓老夫人知道了……”
放下茶杯，南宮珩看著她的眼睛道，“你放心，我花到這兒的銀兩，祖母不會知道。”
雖說老夫人不管事兒了，可公子花出去的每一筆錢貌似都有記檔，老夫人怎麽可能不知道？
楚楚瞪大眼望著他，明顯不信他的說辭。
眉梢上揚，南宮珩眼底掠過促狹，面上卻是不動聲色，“因為這些年我都沒給你發月錢，我仔細算了下，你的月錢是二兩，一年就是二十四兩，你在府裏七年，夠我看好幾次戲了。”
楚楚“啊”了一聲驚呼，“竟然還有月錢？為什麽我不知道？”
拳頭抵唇輕咳，南宮珩問，“簽賣身契的時候，上面有寫，你沒看嗎？”
楚楚搖頭，嫩臉發紅，“當時我認識的字不多，就沒註意看……”
看著她的眼睛，南宮珩正色問，“那你現在知道了，是不是要心疼這二十多兩的銀子？”
楚楚搖頭。
南宮珩詫異，“不心疼？”
不符合常理啊。
這小丫頭有多摳門，別人不知道，他還不清楚 嗎？
平時上街買東西，一個銅板都能跟小販爭執半天，她侍奉了自己七年，細算下來也有一百多兩銀子，她怎麽會……
拿起一塊點心，楚楚正色看他，“公子，這些年您對我照顧有加，衣食住行比其他院子裏的婢女姐姐好了數十倍。如果我的月錢能讓公子開心，我高興還來不及，怎麽可能心疼？”
南宮珩身體一僵，看她的眼神轉為覆雜。
她永遠不知道，她這句話帶給他多大的震撼。
衣食住行是他命人安排，若是別的婢女，恐怕早就將自己當成了主子，在府裏頤指氣使橫著走了，她卻保持著謙遜、平和的心態，一如既往的善良、感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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